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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又不是小黃文啊餵!!!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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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有些緊張地轉頭看著凜。

當著水月和重吾的面,佐助也不好動作太大抓著凜不放。他知道自己和凜看起來都怪怪的,但他其實不想,他們的關系出現裂痕這件事給任何人知道。無論如何都不想。

水月見凜變正常了些,先前懸著的心便也放下,露著小尖牙給凜講著自己和重吾怎麽怎麽從鐵之國的監丨牢裏逃出,又是怎麽在基丨地裏發現了蛇叔的驚人預丨測。

凜收起懨懨的神情,十指交疊撐著下巴,一臉認真地看著水月饒有興味地聽著,不時附和幾句,仿佛她從不知道這些事一般。

水月講得很是開心,咕咚咕咚又灌了不少水,佐助也不時評論幾句,更多的註意力還是放在凜的側臉上。他不得不承認他其實更想看到這樣的她,而不是成天怏怏不樂的。

“我去洗手間。”凜沖佐助笑得意味不明,挑釁意味十足,利落地起身也不管他憋在喉丨嚨裏的呼喚。她有把握他不會在這個時候攔住她。

攔住她,也不錯。

水月以一副探詢的目光打量著欲言又止的佐助,他露丨出這樣的神情可真是罕見。小倆口果然是鬧矛盾了吧。

凜就那樣進了洗手間,佐助的目光卻是很久之後才收回來。

水月默默觀察著促狹地端起水杯又放下的佐助,他重覆著這樣端起放下的動作,嘴唇卻壓根就沒沾過杯沿兒。短短幾分鐘,足足轉了幾十次頭,這頻率實在是不正常。

看到凜回來的身影,佐助這才如釋重負地松一口氣,眼神溫柔地黏在她身上,有莫名的感觸。

他本來以為她一定會逃離自己身邊。

他本來也,有點想放她走了。

他其實是知道的,放開了,還能再回到自己身邊的,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而綁在自己身邊的,即便折了她的翅膀,也終有一天是會飛走的,抑或是更加決絕的生死兩隔。

可他害怕,她不會回來。

關於她,他真的是對自己一點自信都沒有。

☆、Chapter 82·調合

佐助在這短短幾分鐘裏有多揪心凜自然是清楚的,她故意磨磨蹭蹭,折磨他纖細的神丨經。

看著他如此緊張自己的模樣,看到他因為她回來眼裏泛起的欣喜,凜也不知道自己眼裏是感動更多還是嘲諷更多。

她是不是可以確認他的確愛她愛得死心塌地。

只是這真的還重要嗎。

一心想要離開的人,是她不是嗎。

理由與愛無關。

凜剛剛落座佐助的手便迫不及待地纏上她的納在手心溫柔地摩挲。她懶得抽手,就任他牽著。

“餵…凜凜…”水月看著對面的兩個人眼裏閃著微妙的光芒,他不太能理解他們之間如此糾結覆雜的感情。

“怎麽了?”凜突然覺得今天的水月也有些不對勁,看重吾根本看不出什麽名堂,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麽了。左邊手肘撐在桌上,她支著下巴仔細打量著水月。

“香燐…”水月支支吾吾開口,這個名字在他心裏感覺很是微妙。好像總是與冤家脫不了幹系。

冒出個名字之後卻徹底沒了音,一向掉節操沒下限的話嘮水怪突然得了失語癥。

凜更加不解,他是想表達沒找到香燐,還是想說其他的什麽?

“他喜歡香燐。”重吾見狀好心解圍,看著重吾一本正經地爆料變丨態水怪的小心思,凜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喜歡就去追啊,這有什麽可猶豫的。”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很簡單的,喜歡就靠近,不喜歡就遠離,初衷就是如此。只是兩個人越是相互了解,就越是矛盾頻發。

“可她…不是喜歡佐助嗎。”水月皺著眉頭,香燐的心思他很早以前就很清楚。

佐助聞言有些尷尬地側臉,又忍不住偷偷瞄凜的表情。他說不上自己是怕她介意,還是希望她介意。

“佐助已經有主了,你有的是機會。”凜是一副絲毫不在意的模樣,面無表情地陳述著仿佛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事實。然後又突然意識到,這副理所當然地宣告主丨權的樣子,似乎真的很不合適。

她根本接受不了他和她之外的人在一起,抱著這種心態她跟他鬧什麽分手。

分手了還希望對方為自己留著位置,這麽自私這麽犯賤的想法都藏在她心裏。

“嚇~還以為你要甩了佐助,”水月終於松了口氣,“凜凜你到底在跟佐助生什麽氣啊…”

這場感情裏誰一直在低頭誰一直在讓步再清楚不過,不想分開的人才會拼盡一切小心翼翼地去挽留。

凜斜眼瞄了瞄一旁有些緊張的佐助,他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突然就捏緊了她的雙手等她的回答。他遠比水月忐忑得多。他其實也不那麽清楚,他們之間的死結到底在哪裏。

凜其實害怕看見佐助這樣,把自己最愛也最愛自己的人折磨成這副模樣她的心裏不是毫無感覺。她甚至已經快要想不起自己非得離開他的初衷了。至少不是為了彼此折磨才選擇分開的吧。

她一直想用更加溫柔的方式結束這場關系,卻不想把兩個人都逼入這樣的境地。

“跟你沒關系,你放心去追香燐就好。”凜不太願意把兩個人的矛盾攤開來給別人說。她也不知道有些事情要怎麽說。

“這就是說你不會跟佐助分開的吧。”水月露丨出小尖牙笑得一臉得逞。

“我們要分也會等你追到香燐之後。”凜毫不示弱地沖水月翻翻白眼。癥結並不在此。即便做出這樣的承諾也毫無意義。

聞言水月和佐助的表情都瞬間變得慘淡。

淡淡的失落在佐助漆黑的眼裏暈襯開來。他的確太樂觀,他們之間的問題根本就沒有解決,他怎麽敢奢望凜這麽一句隨口的話成為承諾。意識到自己可能捏疼了她的手,他有些失落地松了松力度,仍是舍不得放開。

“那樣我不就白追了,咬殺你哦!”水月很快炸毛,鬧哄哄地跟凜抗丨議著。

“那也就是說,只要水月追不到香燐,凜你就不會和佐助分手了吧。”重吾將龐雜的關系在腦袋裏繞了半天,終於得出了如下結論。

凜聞言氣結,卻也無法反駁;佐助只是靜靜地看著凜並不做言語,他們都清楚,隨口說說的話,不作數。

說到底,凜是真的不清楚水月是真的喜歡香燐還是這只是他們為了緩和她和佐助之間的關系而設計的一場戲。

說到底,她希望水月能大膽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水月和香燐很般配,很早以前她就這麽覺得。她喜歡看歡喜冤家那樣打打鬧鬧的愛情。

說到底,世上除了宇智波佐助誰對她好她都會不知所措受寵若驚,然後就很想為對方做點什麽來報答。就像她會給我愛羅提丨供那麽多理念,就像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站在帶土那邊,就像她現在明知道可能有詐也還是會支持水月。

她不想欠他之外的人。

她只能理所當然地讓他對她好。

虧欠著他,她卻不會不安。這一點除了他之外沒人能做到。

他的確把她慣壞寵壞。

今天,也不過是水月給了她一個臺階,讓她可以順著臺階下來結束她跟佐助之間如此膠著的狀態。

他們都很驕傲,僵持著,逼丨迫著,然後互相傷害著。

偶爾示弱都只會被對方逼丨迫著妥協更多。

“那麽水月…你到底要不要追香燐?”凜懶得去想那些頭疼的事,難得的機會可以從那個重壓中逃出來片刻,她自然想好好抓丨住,故意開始逗起了水月。

“我不知道要怎麽追。”水月突然茫然地看著凜,他對這種事的確摸不著頭腦。

凜也突然意識到,他們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從小除了打打殺殺哪有機會接丨觸你儂我儂談情說愛這種事。不像她那個世界,這種事完全是司空見慣。

“對她好,投其所好,有紳士風度,經常送禮物,浪漫一點,額…浪漫懂嗎?最重要的是,你得靠譜一點。”凜忍了忍沒有吐槽水月話嘮的毛病,畢竟他和香燐一直吵來吵去才更顯得恩愛。

“如果這樣還追不到呢。”水月只覺得凜的要求太高,有點難做到。紳士風度也好、浪漫一點也好,還是送禮物也好,不懂女生心思的他,做起來又怎麽可能容易。

“那你就纏著她,每天每天在她眼前晃,讓她習慣你在她生活裏的存在,直到你成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個男生要真想追一個女生,真心地投入時間和精力,兩個人要是沒啥血海深仇,多半都是能成的吧。凜只覺得自己也突然不敢保證這條建議的可行性。

“再不行的話…你就硬來吧。霸王硬上弓,懂麽。先推丨倒再說。風險越大,收益越大。”不成功,便成仁。愛不了,就恨。

凜朝水月壞心地擠眉弄眼。她能這麽說,無非是覺得水月和香燐早就暗生情愫了。所以沒關系。

其實她完全不覺得水月和香燐至於用這種手段。

其實形式根本不重要。

兩丨情丨相丨悅才是最重要的。

說到底,所謂的追無非是表達愛意確認心意的過程。

如果不是互相喜歡,做再多的事也未必感動得了那一顆心。

“那麽凜凜,佐助是怎麽追到你的。”、

他是怎麽追到她的呢。

這可真是一個耐人尋味的問題。

佐助和凜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微妙,目光碰丨觸到一起又有些尷尬地避開。最後又變成了佐助看著凜,凜的眼神到處瞄的狀態。

好不容易才把眼神轉回來的凜又對上水月滿是好奇的眼神,無奈地挑挑眉,“反面教材就不用學了吧。”

聞言佐助臉色更是尷尬,他們哪裏算是反面教材,頂多算是不走尋常路。順序和正常情丨侶差了很多。比如先滾了床,然後才是接丨吻,牽手。但這又有什麽影響。

反正結果的確是,在一起了啊。

“那不是更有教育意義嘛~講講唄~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被丨關在玻璃罐頭裏,可是什麽都不知道啊。”水月一副錯過好戲的惋惜模樣,眼神懇切,態度良好。咬吸管咬得津津有味。

“也沒什麽可講的,就是他追了我不到一天,就直接…嗯…推了我。”那件事凜早已不介意,就算這樣說起來也沒什麽關系。只是會覺得,回憶起這些,總有物是人非的感覺。總是會覺得,當年多美好,現在多慘淡,那樣的感覺。

“噗咳咳咳…”水月聞言毫無形象地笑了隨之就嗆到了自己,調侃意味嚴重的眼神就落到了臉一陣白一陣紅的佐助身上。

“咳…”佐助被水月的眼神弄得很不適,皺著眉,清了清嗓子,示意水月適可而止。偷偷看凜,卻發現當事人是最無所謂的那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仿佛根本就事不關己。

“凜凜可真好追呢~ ”水月今天一定要作死到底,趁著佐助不好發作的時候各種調侃,“那麽…你感想如何。”他不把想知道的事問完誓不罷休。他相信如果凜能想起當年的美好,想起當時選擇的原因,此時此刻或許就不會再執著於與佐助分開。

他水月能為他們做的事,也就只有這些了。

佐助聞言尷尬地抓緊了凜的手,又覺得不好意思,別開臉將眼神移到一邊,卻正看見重吾也尷尬地紅著臉不知把眼神落在哪才好。

唯獨凜的表情他是不敢去看的。他知道不能再讓水月胡鬧下去了。

“就到這裏吧,你們也還有事要做吧。”

雖然有些答丨案他也想知道,但同時他更害怕知道。

☆、Chapter 83·放生

送走了水月和重吾,凜安靜乖丨巧地任佐助牽著回家。今天聊太久,天已經黑透了,夏蟲聒噪地鳴叫,揮霍著最後的生命。

他突然停下放開她的手,半蹲在地上向後朝著她伸展雙臂,側過頭看著她的黑曜石般的眼裏閃著光,“上來。”

凜怔楞了半響,然後乖乖趴在他背上,她早就累了。他難得主動讓她穿這麽高的高跟鞋,為的不就是,她走不動的時候,她不小心扭了腳的時候,可以背著她麽。

“你以前總這樣背著我呢。”淡淡的一句感嘆,兩個人的思緒都飄得很遠。

以前,多久以前。曾經她什麽都做不到,他就為她打理好一切,她每一次任性的試探,他都包容到極致;現在她足夠強大了,他又要靠什麽讓她需要他,又要憑借什麽留在她身邊。

良久,他才回她,“凜…我想要以後。”他的語氣裏是委屈,是難過,是帶著一些撒嬌和懇求味道。

凜將下巴抵在佐助頸間,瞇著眼看他的側臉。每天為她操勞被她折磨吃不好睡不好,消瘦了很多,顴骨變得明顯,人也變得沒精神了。

“吶,明明鐵了心想要離開你,卻又無法忍受你會有除我之外的女人。很可笑吧。”她並不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一反平常地開始剖析自己。

他其實知道她很避諱談關於自己的事。所以既然談了,或許是想這件事在今天能有個了結吧。

“不會有的,我只要你。”他跟她說過的,他都會努力做到,他也希望她能相信他。

凜苦笑著搖搖頭,愛並不是她要和他分開的理由,至少不是最主要的理由。

“我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她受不了毫無隱私感的生活,哪怕知道她全部的是她最愛的人。

“為什麽…?”為什麽她的事不能給他知道。

“可能我做不到你這麽坦蕩吧。”他的世界單純,她的世界覆雜。她不是什麽壞人,但並不代丨表她身上從未有過不光彩的事,她也會算計,也會背叛,也會做些讓她自己都覺得不齒的事。

她很介意,尤其是她最愛的人知道這些。

“你知道我不介意…”他從來都知道她並不是聖母,沒有那麽善良甚至還有些自私,沒有那麽高尚甚至還有些邪丨惡。

即便看過了她的過去,看過了所有她不想他知道的事,他也不覺得自己會不愛她。

“佐助你知道嗎,最終傷害我們的人,總是那些說著不在乎過去,不會傷害我們的人。”

“可能你現在真的不介意,可是你想過沒有,幾年之後,十幾年之後,感情變淡了,爭吵時我們不斷翻舊賬來彼此傷害……”

誰和誰在一起的時候不是因為真心相愛,可是愛總是會變淡的。多巴胺也是有限的,不過就分丨泌三四年。愛沒了,他們之間又拿什麽維系。

更何況,她這樣的身丨體,他現在不介意,將來成熟了更有責任和野心了,怎麽可能不想要個孩子來延續血脈。

更何況,她現在的算計,她犯過的錯,他現在不介意,難保將來他不會擔心她算計到他頭上,不會以這些把柄來攻擊她。

“不會變成那樣的,你別亂想。”話一出口,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那麽多年後的事情,又有誰知道。當愛情遇上平淡,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潰敗。

“凜…我們不會變成你爸媽那樣的。”他其實知道的,看過她的記憶之後就明白了她諸多不安試探的來源,也了解了她這樣的性格形成的原因。

他常常無意識地就傷害了她。因為他不了解她。

不知道她總捏著左邊手臂是因為痛苦,因為曾經被人逼著跪在地上在那上面燙上了無法除去的印記;不知道她曾經為了掩飾傷口常年穿著長袖,不知道她想讓爸爸媽媽覆合準備了很久的《How long will I love you》,不知道她哭不出來是因為筱崎凜曾做過的交易……

不管別人怎麽覺得她性格不好,他都愛她。

可他了解她了,事情更糟了。

明明他知道了一切,更加愛她了,她卻不相信,將這視為最糟糕的狀態。

翻來覆去都是誤解和傷害。

“佐助…我想一個人生活一段時間。”比起分手,她又換了更加委婉的表達,雖然本質並沒有多少區別。

“一段時間?”他皺著眉頭重覆了她的話,她的一段時間是多久?一個月?三個月?一年?三年?五年?還是十年抑或更長?

“……”凜沈默著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麽,或許這次她還是說服不了他吧。

“我最近一直都在想,我是不是該給你自丨由。”良久…他才皺著眉頭跟她透露自己內心怯懦的想法。

她自從強留下她,他哪裏有心安過。每夜每夜抱著她,就像擁丨抱著空氣,他根本睡不著。他不把她的身丨子扳過來的話,她就永遠都背對著他,他們之間像是隔了幾億光年,再也無法靠近無法溫暖。

“可是凜…我做不到。”他寧願傷害她也不想讓她離開自己身邊。

“如果你再也不回來了,徹底從我生命裏消失了,怎麽辦。”他最怕最怕的事,無非就是她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他身邊。

他並非不願意等,也並非等不起,他只是害怕等待本身就是一場騙丨局,等來的只是虛妄和幻滅。

“……”她無法做出承諾。她無法確定,她心裏那些疤,會不會結痂,讓她又有勇氣給他完整無垢的愛。

“ Sasuke…”她還是想讓他放她走。

她看得見他蹙著的眉頭,看得見他悶悶的眼神,看得見他緊抿的薄唇,他沈默良久。

“明天一整天都給我吧。”

“然後,我放你走。”

他做了他能做的最大讓步,現在的失去,只是為了她有一天能回來。

完完全全地屬於他,他希望著,還會有這樣一天。

“好。”雖然凜不認為做最後一天戀人什麽的有什麽意義,卻也不忍再拒絕他。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做出的是怎樣的讓步,那麽驕傲的人,那個寧願毀了她也要得到也要占有的人,最後還是為了她的心情摧折了自己的心意。

她何嘗不懂,他多希望這一天能感動她讓她改變決定。

她何嘗不懂,他主動放她走是希望將來她有一天能回來。

可是,她心裏清楚的很,她所謂的一段時間,正如他所擔心的那樣,很可能就會是永遠。

不知道他所謂的一天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算起,只是從夜裏他就抱著她沒有要睡的意思。他的身丨體重量都覆在她身上,他就在夜裏睜著漆黑的眼睛,像個孩子一般伏丨在她胸前定定地看著她。

凜輕嘆口氣伸手環上他的腰,繞到背後撫丨摸丨他翹立的發。她是真的沒入戲,和他完全不在戀愛的狀態。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突然就失去了和他相處時應有的那種感覺。他所有的愛都讓她感到窒丨息。

他卻很容易滿足,抱她更緊丨貼得更近,稍稍挪動身丨體將下巴支在她頸間,看著她的側臉,嗅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想要全部銘記。

他是知道的,她離開之後,關於她的痕跡,從聲音到氣味再到各種細枝末節,都會漸漸地消失殆盡。

他經歷過,所以他知道,所以他害怕,再經歷一次。

“今丨晚不好好睡的話,明天會沒有精神誒。”被他壓著有些累,被他一直盯著更是累,凜習慣性地翻身背對他,他就被她晾在背後。

她實在是不知道所謂的最後一天戀人是要怎麽做,難道他們明知道要分手,還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擁丨抱親丨吻做丨愛彼此溫暖?

她連做戲都沒有力氣。

他只楞了一秒,隨即貼上去從背後攬住她將整個胸膛與她的背部完全貼合。溫柔的。小心翼翼的。不知什麽時候起,他開始習慣這樣夜裏從背後擁丨抱她。

這樣茍丨延丨殘丨喘的愛情其實他們都知道難以維系。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愈是溫柔愈是想要挽留,她就愈加想要逃離。

凜只覺得他的所有溫柔都是對她的折磨。他的愛太深太沈,她快承受不起。

糾結良久,最終回轉身來將他壓在身下,手肘支在他胸前,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把話壓下來。一天而已,再忍一天吧。不要再不識好歹地繼續傷他的心。

她看著他突然漾出了笑。

“不想睡的話,我們去屋頂看星星吧。”他的心思她怎麽會不懂,他舍不得她離開,僅此而已。

出門前他在她身上裹了一層又一層,生怕她夜裏會著涼。兩個人爬上屋頂之後好笑地發現,星星壓根看不見。

漆黑的夜空漆黑的雲,無情地煞了他們的風景。

自嘲似的相視一笑,凜毫不在意地率先坐下,“那就等日出好了。”然後又沖著正準備坐她身邊的他拍拍自己的大丨腿,“這裏借你枕。”

太過意外的福利,佐助眼裏寫滿了驚喜。從前他就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大抵也是因為她愛睡覺而他總在修丨煉。倒是偶爾能見到她枕在他腿上睡得很開心。

隔著鬥篷枕在她腿上,布料自然不比她肌膚的美好觸感,他環抱著她的腰俯視著她。地面很硬,這樣的姿丨勢也說不上有多舒服,但就是有一種被她愛著的幸福感。

她就一直撥丨弄著他的發,逐漸逐漸溫柔起來。指尖撩丨開他額前的發,手指在他臉頰勾勒輪廓,嘴角勾帶著笑意,美好得有些不真丨實。

他就用嘴唇追逐觸丨碰她的指尖,吃進嘴裏吻舔丨著舍不得放開。

她的眼裏看不出悲喜,看不出情緒,笑意並未達到眼底,他是看得很清楚的。

☆、Chapter 84·囑托

夜裏打著冷戰醒來才發現下了雨。不知不覺就抱在一起睡著了。

竟然同時遲鈍到這種地步。

“啊啾 ~ ”平時身丨體比她好很多的佐助罕見地打起了噴嚏,凜正想嘲笑他,卻也跟著啊啾啊啾起來。

看著對方剛醒的懵懵懂懂的樣子,看著彼此不加掩飾的狼狽模樣,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凜裹丨著被子抱著熱湯坐在床丨上,佐助就在她身後為她擦著頭發。她不喜歡用電吹風,幹脆做的徹底,這裏壓根就沒準備這樣的物件。

他卻不由得擔心這樣一來感冒會更加嚴重。

用嘴唇試了試溫度,凜將碗送到佐助嘴邊,“可以喝了。”他也沒有得寸進尺到要她拿嘴餵,就著碗沿乖乖喝下去,喉結順著吞咽的動作滾動著。留了一半給她,其實他更想自己餵給她,她當然明白他的心思,但也只是沈默著喝完剩下的湯而已。

為什麽熱湯只有一碗,因為有人說這叫做情丨趣。

兩個人裹丨著一床被子相擁著坐在床丨上,什麽一天的美好全部泡湯,紙巾丟得滿地都是,兩個人不斷地吸著鼻子甕聲甕氣連話都難以完整地說幾句。

難得見佐助這樣狼狽的樣子,凜伸手摸丨摸丨他紅紅的鼻頭,感覺到他有些不適地輕蹭著她的指尖。

佐助又覺得自己想打噴嚏,抽丨了紙巾就捂住鼻子。

“輕點,都快蹭破了。”凜柔柔地笑著,阻止了他繼續虐丨待自己的鼻子。他擦鼻涕的時候總帶著些微懊惱,不知不覺就有了自虐的意味。

他當然不高興,他們的最後一天就這麽泡湯,只能窩在床丨上。可是鼻子不通嗓子發丨癢頭還好疼,別說出去了,他倆只想就這樣睡過去。他倒是想也能硬撐,她卻肯定支撐不住。

他鮮少感冒,突然這樣來一次真是一點都不習慣。想想自己如此狼狽軟弱的樣子,就覺得不爽。

其實在凜看來,她倒是覺得佐助每年感冒那麽幾次才叫她安心。正常人總是會生些小病的。她倒是聽說,許多平時從不生病的人,一得病就是什麽不治之癥,讓她好擔心。

她就是想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一直到老。

她不在他身邊,更希望他能照顧好自己。

“我不在,你要照顧好自己。”她知道雖然他現在每天想方設法地給她做好吃的,她一走他絕不會這樣愛自己。

好一點,他隨便做點什麽給自己吃。壞一點,成天外賣啊什麽的敷衍自己。她也好不到哪去,至少她從來都不會有耐心到給自己做飯,懷著孩子的時候除外。

佐助抱著凜並不言語,他其實很想問她,如果他照顧不好自己,如果他沒有她不開心,如果他離開她連生活都失去顏色,她可不可以不離開。

他知道這樣的問題沒有丨意義。

他過得好,她心裏也會好受些。僅此而已。

他寧願折磨自己,如果這樣她能心疼能回來。

他多怕,他過得好,她認為他有沒有自己都一樣,就會一去不覆返。

頭昏昏沈沈,兩個人都在發著低燒,瑟縮著身丨子纏丨綿得更加緊密。

迷迷糊糊地睡著,突然感到房間有人才驚坐起身。

他們終究是無法從這場戰爭中全身而退的。

“你們可真有閑情逸致呢。”黑絕涼悠悠地開口,好似完全忘記自己偷襲凜的事。

他居然還敢出現在她面前。

比凜更加暴躁不滿的是佐助,直接開萬花筒寫輪眼一個天照燒了過去。

什麽時候打攪他們不好,他肆意抱著她不用撒手的時候來打攪。

他們之間可能就只剩這麽一天了,他怎麽還來打擾。

只可惜因為發著燒狀態不好,偏了。

可惜了他們臥室裏她特意挑選的窗簾。她特意挑選了擋光最好的,白天的室內也可以像黑夜一樣讓人安眠。

佐助熄了天照,有些心虛地側頭看了看凜。在房間裏亂用這麽危險的忍術,他果然也是燒傻了。

凜看著被燒得醜醜的窗簾,忍不住嘴角抽丨搐。起身脫開他的懷抱,清丨醒的時候她不可能還跟他保持那樣的親丨密。站著與黑絕對視,不知什麽時候起她的氣場愈發淩人了。

“我可不是來打架的啊。”黑絕側眼看看身後被燒得黑焦的窗簾,不經意冷汗就落下,攤攤手賠著笑解釋著,幾分虛情,幾分假意。

若不是打偏了,那就將是他此刻最真丨實的寫照。

偷襲用過一次,再想成功就很難了。被凜當做敵人的話,她同樣也是很難對付的。

這小倆口太危險,沒事還是躲遠點好。哪天他倆鬧矛盾家暴起來還不直接拆了房子波及方圓幾百裏。

“斑讓你來的麽。”看到黑絕凜自然很輕易便聯想到斑,畢竟他們也勉強算是一個陣營的。

不知道帶土怎麽樣了。

明明是打算今天應付完佐助就趕過去的。

現在倒好,生病了。真是礙事。

凜只想趕快結束這場戰爭,不用再成天跟這群人攪在一起。

她是真的累了厭煩了想一走了之了。

統丨治世界什麽的,變革世界什麽的,這麽宏大的願望她真的是理解不了。

不管這件事是誰想丨做。

她何嘗不清楚火影忍者最後肯定是什麽佐鳴世紀大戰,只是她累了不想管也管不了。

她曾經想過,留下了鼬,她也在他身邊,能不能阻止這場他註定會輸的戰鬥。主角光環什麽的,她是信的。漩渦鳴人身上的確有佐助所沒有的東西。

但現在的她懶得費丨盡丨心丨機去鉆營這些,他的事,她已經不想再牽扯進去。

躲都躲不及。還是眼不見為凈最好。

“斑想見你嘛,你知道的。”畢竟他費了那麽大力氣才把她弄到手,怎麽可能一直放著她不管。

佐助自然不樂意聽到有人覬覦她的消息。她是他的人的時候在意,她不是了,就更在意了。他怎麽能容忍,還有除他之外的人敢打她的主意。

他身上的戾氣愈發重了起來,抽丨了草薙劍握在手中,沒動手是因為他知道凜還有話要問。

他看過她的記憶,何嘗不清楚不除掉黑絕,就無法消除大筒木輝夜覆活的可能性。凜的心思,他其實也能領會。所以才會覆活那些火影去幫忙。他心裏關於這個世界的許多疑惑,早在看到她的記憶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解決。

只是凜那麽心疼帶土,讓他覺得很吃味。

“他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凜瞇起眼,狡黠地打量著絕。

“長生不老。”又是一個關乎生命的奇跡。在她身上存放這樣的寄托真的好嗎。

突然想到我愛羅那個關乎 [ 生命力] 的寄托的破碎,凜不禁心生起自嘲的意味。

佐助聞言驚訝地看著凜,他是知道她現在能使用時間方面的忍術,卻不知道她有如此驚人的能力。

凜回看佐助的眼也是冷漠嘲諷,他不會也想藉由她得到永生什麽的吧。可別讓她看扁啊。

她有這麽好用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他該失望了。這種事我可做不到。”凜撇撇嘴冷漠地答道,她最討厭的就是什麽長生不老。人活那麽久有什麽意思。老了就該退出歷丨史舞臺,就該給年輕人讓位。

“你不是已經拿春野櫻做過實驗了麽,你的能力還有多少沒發掘出來,你應該心裏有底吧。”黑絕冷靜地提點事實,果然論戰場上的情報網,白絕還是很強的。

她的確是用春野櫻做了實驗。

雖然沒有刺穿她的子丨宮或是挑斷她的手腳筋,但凜自然還是為她精心準備了小禮物。

刺穿她的剎那,她同樣對她使用了時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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